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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天空弥漫着短暂的烟火,为我绽放的那一朵璀璨的令人悲伤。时光旋着轻盈的舞步翩跹而过。看见的,熄灭了,消失的,记住了。

Side A 我的十七岁和无知世界的尽头

2004年1月1日0点0分? 烟火熄灭了,从高空坠下,粉身碎骨
寂静,万籁无声,宁谧。无所谓,什么都好。总之是我裹着被子蜷在床上听不到一点声响,连我自己的呼吸,我的心跳。睁开眼,闭上眼,反复几次后发觉徒劳。两 者并没有任何区别。都是深深的黑。一刹那,想到虚无和混沌就是如此,而我是那开天辟地的盘古,等待着双眼化成日月,毛发变成星辰。胡思乱想者进入朦胧,隐 约听着歌声飘来:“火树银花触自红……未必明年此会同。”

2004年2月3日9点30分? 思想与纸张的拮抗关系令人十分头疼
我的床真得很舒服,所以我没事就喜欢赖在上面。心里有许多话想说,但真正提起笔来就什么都写不出。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,但还没来得及理出头绪,已经被瞌 睡虫打败。如此日复一日,什么也没记下。面对记忆令人恐慌,一旦有东西想不起来,也不会有人帮你记起来,一段场景,一段时间,一段感情,一段话,你忘了, 就永远消失了。有一天别人忘了你,你也许也不在了。

2004年5月13日15点05分? 天使,世上还有天使吗
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一个怎样的人。想到头疼也没有结果。五月里一切都很烂漫。苜蓿很可爱,是象征希望与幸福的花。据说五月出生的孩子都有双纯净的眼睛,可惜我生在冰天雪地的十二月。
我的左后方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。有时静静的如一谭宁静的水,有时张牙舞爪的像一条喧哗的街。我并不是个热情的人,很不屑经营人际关系。和他也只是同 学,朋友都算不上,就是这样生疏。但是他说我的笑容像天使一样,纯真、明媚,只是很单纯的称赞,单纯得让我很感动。我们依旧连朋友都不算,但我想我会一直 记得他这句话。

2004年5月17日18点54分? 回忆曾经做过的梦,只剩下寂寞
回家的时候从山上的小路走下来,一条林荫道的梧桐开花了,落花遍地,感觉倒不似樱花那样凄美。蓝白色的花,有点寂寞的冷淡。想起古代的诗句中,秋天的梧桐 总是与寂寞相连,像李后主的“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”,春夏的梧桐却少有人提。清明桐花烂漫也是美景,只是脑海中为何跳出“寂寞的香气”这样的字眼。
“小时候/常常望着窗外的天空/幻想长大以后/能实现从前做过的美梦
长大后/发现世界真得不通/不知该往哪儿走/还是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”
和W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,想起高一的快乐生活,想不起那些梦想。我们都忘记了,那些都飘在风里被吹走了。我现实的不再做梦,很清楚梦都不会实现,只是美丽的令人伤感。

2004年7月19日22点05分? 我从世界的一隅走过,什么也没有留下
真的蛮喜欢《木野之旅》这个动画,属于童话般的寓言,弥漫着寂静的气息。同样寂静的女孩,和一辆会说话的摩托车一起旅行。木野是这个世界的看客,她从不主 动改变事情的发展方向,只是从这里到那里不断见证人事的无常。认识,人世,人性,人,这是没有尽头的旅程,木野是旅人,恬淡,对于生命的感念,犹如木吉他 的旋律,轻烟一样飘荡,没有味觉,不留痕迹,却总在记忆里回荡。

2004年9月5日19点59分? 妈妈,妈妈
突然,我就上高三了。突然,我意识到我上高三了。
变天了,紧张了,压力大了。
同学们每天都在读书。每个真正想学习的人都会有一个理由。我想如果是我,我是为了妈妈,不是推脱责任,我读书真的是为了妈妈。
我爱她。
这世上只有她对我的爱是无条件的,而我要让她幸福。没有人能用几句话把妈妈的爱写完,也没有人能用几句话把对妈妈的爱写完。所以,我不做无用功。那些,放在心里,在每一天细细感受。
妈妈,妈妈,每一次这样叫您的时候,我都会感到满足,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。虽然您经常念叨我,但是我理解。虽然我常常不听话,但是您谅解。

2004年10月3日23点11分? 一直快乐,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奢侈
我的偶像颜歌经常在她的书里写一些华丽的字句,让我读着读着眼泪就涌上来了。
她说她最大的愿望是一生快乐。然后又自嘲,这个愿望是简单的,但是其实这个愿望是世界上最贪得无厌的,并永远不可能实现。
十六岁的时候我爱安妮,颓废的一塌糊涂。十七岁的时候我爱上颜歌,把我的颓废全部留在地板上,我爱上这个有着最简单愿望的女孩。虽然,这个愿望实际上复杂并且永远不可能实现。
我想像她一样做一只盘旋在楼兰姑娘发上的鸟,我想像她一样到西北流浪。背着行囊,看多少马多少羊,多少死去的国王。
我更想像她一样考上一所名牌大学,然后不再为生计发愁,可以安心得坐在电脑前做着自己的梦。这是最现实的。比什么一生快乐现实的多。
她曾经有一只小狗叫流浪。她说,流浪被车轧死了。她的流浪就这样死了。

2004年11月31日21点0分? 失败和重新站起来
高三了,失败到习以为常,我知道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心态。
心态如何不重要,anyway,考试还要继续,失败还是要重新再考。

2004年12月31日23点59分? 未必明年此会同
考虑了不下N种可能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在哪里度过。最后由事实说明是在家里。去年的那些同去看花火的朋友不知在哪里,是否如我一样在想着去年。晃晃悠悠又是 一年,花样年华哗啦啦的过去了。时间流过是有声音的。我的十七岁是我无知世界的尽头,就算我以后再怎么一脸无辜,也不会有人相信我懵懂。今年想去年,明年 会不会想今年?也许只能道一声未必明年此会同。

Side B 我的十八岁和未知世界的开端

颜歌说十八岁是一个锋利的临界点。
我十六岁的时候想象不出我十八岁什么样子,现在看来,不过是这个样子。十八岁是一个锋利的临界点。残酷到过不去你就得死去。十八岁的临界点是高考。
我的十八岁是我未知世界的开始。生活即将这样开始,没有人可以依靠,所有的正确的和错误的自己抉择。所有的应该和不应该,所有的有理和无理,所有的痛快和伤心,全部要自己照单全收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回想昨日种种,我用青春在画一幅无法完成的画,全部成为我的败笔。

城市的天空弥漫着短暂的烟火,为我绽放的那一朵璀璨的令人悲伤。在新年来临前我完成以上种种的臆想。任时光旋着轻盈的舞步翩跹而过。看见的,熄灭了,消失的,记住了。

——记于二零零五年高考前夕

像母亲那样平凡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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犯罪、安全感与隐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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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音乐的一些事儿——由虾米关停想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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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拟偶像与“想象的共同体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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